真正親密的影像,往往像是在對著觀者耳語,而攝影師 Cielo Yu 的攝影作品則具體實現了這樣的意象。
第一次發現 Cielo 的人像攝影作品,其實是透過海外的設計生活雜誌報導,才被這些充滿張力及故事性的日常攝影佈局攫住目光。敘述聽起來有些矛盾嗎?藏匿在巨大葉片下的女孩、將臉孔埋進網球堆的女孩、將課桌椅搬到戶外坐的女孩, Cielo 的超現實鏡頭之中,潛伏著「真實」的獨特魅力。這位九零世代年輕攝影師,在影像之下鋪陳著錯綜的體驗與堅持,Cielo 以他獨有的乾淨瞳孔,凝視人事物的靈魂。
與攝影多次擦肩而過,拍照的念頭卻在瞬間乍現
我們總是會分外好奇,究竟一位創作者如何選擇媒介當作載體,彷彿這當中總會經過縝密而長時間的推敲,才引領他們走向特定路徑。問起 Cielo 與攝影的淵源之時,他卻以有些自嘲的語氣談起他與攝影的幾度「擦肩而過」。
攝影作品在近期被眾多外國媒體欣賞且報導的 Cielo,其實是一位在高職就讀廣告設計科時,攝影作品曾被老師不屑地扔在地上的灰心學生;Cielo 也經歷過絕大多數大學生都不免俗落入的狀態,在大學的攝影課上以被動的「僅供繳交作業」心態進行創作。這樣的 Cielo 並不是一開始就胸有成足的大藝術家,他的氣息反而更貼近我們所熟知的、九零後揣摩出的、與困頓和平共處的那一份默契。
Cielo 形容自己在大三末期,靈光一閃地被攝影這個念頭擊中時,那個當下的純粹:「我沒有看了哪張照片被震撼,也沒有因為哪個攝影師而喜歡攝影,我只深感自己若再不找件事情來做必定會後悔。」在 Cielo 面對階段轉換的關鍵岔路之時,與其說他發現了攝影,更像是攝影自己找上了他。
自此之後,Cielo 就拾起了相機拍照,並且正式為他與攝影的不解之緣邁開腳步。
「光線的普遍性」降低了攝影門檻,卻也使得脫穎而出變得艱鉅
並未受過正統攝影訓練的 Cielo,認為攝影「以光作畫」的特性對於所有人都是公平的,身處於光線無所不在、且光環境十分豐富的世界中,人人都有以光線作畫的能力。光線的特質,也為在攝影之途半路出道的 Cielo 開創了無限的可能性,然而 Cielo 卻誠實地道出門檻低的攝影產業現況:「要成為佼佼者十分不易。」
著迷於人與物件,讓 Cielo 在 Flickr 及 Instagram 分別發展出不同攝影題材
Cielo 廣為人知的人像攝影,總是在不合理的姿態當中找到理所當然,在超現實的情境裡尋訪世界上普遍存在的古怪,他的影像當中往往也帶著一份窺視感,觀看著 Cielo 鏡頭下的女孩們,就像是以別具親密感的角度觀看著閨蜜一般,玩樂的、跳躍的、發呆的、自在的密友之貌在觀景窗裡一一攤開。
Cielo 認為拍攝人像時,拍攝者與被攝者「對於作品的共同認知」是互動的關鍵,他形容道:「在我心目中的良好拍攝狀況,是攝影師和拍攝對象可以不停的傳球,我丟過去你接好它,再丟回來給我,而不是單方面的我丟你接。」
除了收藏在 Cielo Yu Flickr 帳號的這些親密人像攝影作品以外,他的 Instagram 帳號 cielo_yu 之則展現出截然不同的題材, Cielo 將他對日常空間及物件的獨特洞察在這個場域揮灑。
近期 Cielo 慢慢嘗試模糊掉影像中的生活感,將日常易被忽視的角落轉換成更加抽象的語彙,而「生活」這件事,則隱藏到僅對他個人成立的體驗當中。
九零後創作者的立足方式:找到自己的「差異性」
身為九零世代的一員,Cielo 認為自己是幸福的:「這個世代的年輕人都很有自己的理想,想成名、有自己一片天的人很多,也許是出身的環境所致,多數人都把理想擺放在賺錢之上。我們不像父母輩勤於開拓,而有父母當後盾,可以較無負擔地去追尋理想。」
除了相對富裕的家庭環境以外,九零後更擁抱豐富的資訊及資源,就攝影這件事來說,智慧型手機的普及以及社群媒體的廣泛使用,都降低了成為攝影師的入行門檻,過去需要昂貴器材去實現的影像,成為當代人人都能輕鬆觸及的日常創作。對於這樣的現況,Cielo 認為不論是要以創作者身份為業的人,或是純粹享受創作的人,都同樣需要創造出自己與他人的「差異性」,Cielo 說道:「如果想在這個世代擁有獨特身份,我想差異性是一個很重要的關鍵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