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This should be the responsibility of photographers today to free women, and finally everyone, from the terror of youth and perfection.” (讓女人們不再懼怕青春年華與完美標準,是所有攝影師的職責。) – Peter Lindbergh
精緻而浮誇的華服、抹上厚粉底與繽紛彩妝的臉龐,擁有姣好身材的模特們諂媚地在鏡頭前擺出各種撩人姿勢……,如果妳心中的「時尚攝影」所描繪的是這樣一個畫面,那麼Peter Lindbergh非凡的黑白攝影或許能顛覆妳對時尚攝影的認知,以探索情感流動的寫實主義改寫「經典」的定義。
濃縮於觀景窗中的時代風華:Peter Lindbergh
就如Coco Chanel或Christian Dior被隆重記載於時裝史那樣,德國攝影師Peter Lindbergh也成為攝影史書頁間那抹閃閃發亮的身影,其時尚攝影致力於捕捉模特們原始而純粹的美好,將鏡頭聚焦在她們未經修飾的臉蛋上,而非如當今攝影那般,多半強調衣飾、妝容和拍攝背景/場地的搭配組合,這讓Peter Lindbergh的作品增添了幾分自然真實的質感,與文藝電影氛圍似的運鏡手法,共同挖掘出彰顯被攝者靈魂與性格的攝影深度。
Peter Lindbergh’s portrait
以凍結時間感似的沉穩鏡頭,定格時尚名人的精彩面貌
於1944年出生的Peter Lindbergh,在踏入Berlin Academy of Fine Arts修讀藝術前曾短暫地做過櫥窗陳列,其創作脈絡深受荷蘭畫家Vincent van Gogh與美國概念藝術家Joseph Kosuth啟發;在漫長的自我探索過後,Peter Lindbergh發現自己對攝影產生比繪畫更濃厚的興趣,在師事德國攝影師Hans Lux兩年後便開設自己的工作室,並加入《Stern》雜誌成為御用攝影師。
來到人生事業高峰期的Peter Lindbergh,隨後又搬至時尚產業發展蓬勃的巴黎,先後為英、法、義、美版《Vogue》產出多組膾炙人口的攝影作品,以凍結時間感似的沉穩鏡頭,定格知名模特、法國影后和搖滾巨星鮮為人知的精彩面貌。
直探人心深處的刻劃力道,捕捉90年代超模形象
Peter Lindbergh簡練清晰的審美觀,不僅為攝影注入無拘無束的生命力,也細膩地捕捉了90年代超模如Naomi Campbell、Cindy Crawford、Christy Turlington、Linda Evangelista等人的魅惑倩影,讓她們穿戴不過度裝飾的衣著造型,以如肖像攝影那般、直探人心深處的力道,刻劃情感飽滿的雋永畫面,將不為任何美麗標準所界定的真實臉孔予以最率性自由的臨摹。
而這些不需透過相片後製或色彩濾鏡便能完美呈現的女子形象,也成為現代人從未停止緬懷的風尚精神,正切合Peter Lindbergh對90年代超模現象的描述:「她們有勇氣、有頭腦、紮起馬尾、不抹胭脂,她們用10張臉統治了世界。」
Peter Lindbergh隨即話鋒一轉,說這10張經典臉孔「已被時尚和美妝界腐蝕」,丟失了原有的清新、獨立形象,退化成在這場革命(超模現象)出現前、於時尚雜誌中搔首弄姿的女人們;雖說如此,這些濃縮於觀景窗中的舊年代風華,仍然為世人們所仰慕與效仿。
欣賞著Peter Lindbergh質樸自然的時尚攝影,不禁令人感慨:在現今這被Peter Lindbergh形容為「超現實」的商業化社會中,「美」是否已成為可被無限次複製的特質?當我們習慣以修圖後的面貌示人、甚至在社交媒體上偽造「生命經驗」,人生中還有什麼是真實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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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: Peter Lindbergh
Cover Art Design: Paig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