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一月底,時尚媒體產業又再傳出一個令人不勝唏噓的震撼彈:被許多年輕女孩奉為聖經的時尚部落格雜誌《Rookie Magazine》背後的靈魂創辦人 Tavi Gevinson 宣布《Rookie》將永久停刊。今年一整年,我們能從大眾文化雜誌《Interview》的倒閉 (相關報導點此)、帶有獨特觀點的獨立雜誌如《Tonal Journal》的出現 (相關報導點此),發現媒體似乎正經歷著一場劇變,而在這場戰役之中,有些名字被甩離了競技場,有些名字卻以更具力量的腳步定義出受眾,縱然腥風血雨,那些留下來的衛冕者也一展了各自不容取代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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雜誌形式的凋零,與其脫胎換骨後截然不同的新生,不免讓我們思考究竟「雜誌 Magzine」這種文類是否能繼續在當代生存下去,其實它正以勢不可擋的速度逐漸匯入「新媒體」這個新生之中。就讓我們一瞥昇華為廣義媒體以後,雜誌與過去截然不同的面孔吧。
#1
數位讀者生態,逐漸成型
對於資訊,現代人的攝取比例正經歷持續當中的改變。根據美國數據分析公司統計,現在的人們從紙本媒體 (如報章雜誌) 讀取資訊的時間,約僅佔所有美國人耗在媒體上時間的 4%,相較於比例落在 20% 的個人電腦以及 28% 的行動裝置 (如手機) 之上,這個比例近乎難以讓製作成本高出許多的紙本媒體生存。此一數據也帶出了另一個現象:數位讀者 Digital Reader 的族群正逐漸成形並趨於成熟,他們也更加習慣數位媒體所提供的速度與便利性。
#2
雨後春筍般輩出的平台,提供「閱讀多樣性」
縱使是實體雜誌愛好者,多少也可能經歷過買下一本雜誌僅為了其中一兩個精彩單元,許多頁面卻被匆匆翻閱無多做停留的狀況。過去,紙本並未提供我們太過自由的閱讀多樣性,然而如雨後春筍般輩出的數位媒體,卻給予了我們自由地在各式平台、多樣類別之間跳躍的可能性,這讓數位讀者擁有更廣泛的選項,也逐漸習慣了有別於以往、跟隨內容而非黏著於單一「媒體品牌」的生態。
#3
缺些創意、欠點想像力:紙本價值無法順利搬遷
縱使數位媒體的發展不斷膨脹,雜誌的蛻變過程之中,卻無法將紙本所有的價值都順利搬遷。過去,紙本雜誌珍貴的便是一期又一期的「企劃」或稱「提案」,每一本雜誌環繞著一個核心議題,在各個篇章當中延伸出不同的觸角,這樣的形狀可以說是雜誌的靈魂,然而當媒體愈趨數位化以後,我們似乎能觀察到創意被掏空的現象。
與其將製作成本投注於需要累積多時才能開始收成效益的創意層面,數位媒體總監們更在乎能立刻在廣告費上兌現的流量拓展,轟動的標題被不斷丟出,卻未見能真正翻攪人心、激發想像力的提案,數位媒體在發展的過程中,反過來被自己的優勢「速度」給推著走,卻弄丟了作為傳播者在大眾面前應該扮演之角色的初衷。
#4
從「黏著度」之戰,走向「付費內容」概念
於是,為了透過創造建構豐富內容並達成穩定流量的雙贏局面,許多數位媒體更專注於培養出屬於自己的小眾、讓這些讀者重複造訪頁面或應用程式的機會。在這個過程之中,許多對編輯一職有深度意識的媒體工作者也開始反思,過度廣告導向的媒體,是否不再能滿足當代更聰明、更厭惡廣告的數位讀者。
因此少數雜誌開始發展出自己的付費機制,將紙本雜誌過去「購買內容」的概念在數位世界當中復活,重申「好內容值得你掏錢訂閱」一事。無論是全面付費或是部分付費的制度,都逐漸被認同特定數位媒體平台的讀者接受,時尚產業資訊平台《BoF》、紐約時報線上平台《The New Yorker》等也都備有付費追蹤 (Subscribe) 方案,提供讀者更深度且有觀點的內容,並隔絕廣告對平台質感的紛亂干擾。
愈多數位媒體平台的出現,在象徵多元的同時,卻也代表編輯們更難在競爭當中找到專屬雜誌的品質與聲音,這樣的狀況下,數位媒體的編輯群更需要肩負起提供觀點之責,打造帶有鮮明風格與堅持的優質內容。唯有穩扎穩打的每一則故事,才是數位內容平台細水長流的不二法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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