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美國反種族歧視的星火燎原之際,Erdem 無預警地釋出了因疫情而延後拍攝的早秋系列,而在細細讀過 Erdem 本系列的創作理念後,我想沒有人能不驚嘆於這位印花天才「未卜先知」的能力。
20年代政治家 Nancy Cunard:
「每個活著的人都可以做些有意義的事。」
去年冬天,Erdem Moralioglu 造訪倫敦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舉辦的攝影展《Cecil Beaton: Bright Young Things》,在陳列的黑白影像中不經意地瞥見了 Nancy Cunard 的身影──這位於20年代叱吒上流社會的社交名媛(又稱『爵士時代皇后(Queen of the Jazz Age)』),不僅是眾多文學家和藝術家筆下的繆斯,亦是積極提倡種族平等和反法西斯主義的政治活動家;而這一切,都是在她遇見非裔美國爵士音樂家 Henry Crowder 後發生的。
在與 Henry Crowder 相識、相愛之前,Nancy Cunard 便因母親猖狂的婚外情和破碎的家庭關係,而開始對自己的「菁英」身分感到厭惡,遂剪去一頭長髮、畫上濃重的煙燻妝,並戴上穆斯林頭巾,雙手則掛上成堆的非洲象牙手環,因而成為當時社交圈一抹另類的時尚風範。
而在認識 Henry Crowder 後,她開始深入了解黑人文化,以及非裔美國人在不平等待遇下受盡的折磨,這使她找到了某種失落已久的使命感,開始善用她的「白人優勢(white privilege)」,著手完成《Black Man and White Ladyship》這本揭露種族歧視現象的著作,並在1930年搬往西班牙,以記者身分投身反法西斯主義社運,她曾說:「我認為每個活著的人都可以做些有意義的事。(Everyone alive can [do] something that is worthwhile.)」
Nancy Cunard and Henry Crowder
Erdem 2020早秋系列
潛藏柔美花卉與輪廓背後的堅定理念
當時間快轉至現代,我們彷彿能於 Erdem 推出的早秋系列中,窺見 Nancy Cunard 那抹堅定無懼的反叛形象,如模擬穆斯林頭巾的珠寶鑲嵌女帽便是最明顯的象徵;此外,Erdem 一如既往甜美的花卉印花,這回以多元型態如提花、錦緞、數位印花、燒花工藝(devoré)和珠飾刺繡等等,分別於寬闊的份量感裙襬和提示異國風情的直筒裙型上溫柔綻放,而於系列中不斷出現的黑白圓點、圓形金屬刺繡和灑滿圓點的透膚剪花布料(fil-coupé),則賦予裙裝輕巧的律動感,結合 ruffle 領、公主袖、蝴蝶結繫帶、打褶腰飾片、荷葉邊細節等元素,共同描繪出古典氣質與摩登魅力兼具的時髦風景,而 Lookbook 中雙雙出現的白人與黑人模特,也悄悄呼應至 Erdem 兼容並蓄的品牌思維。
雖然單就服飾來看,似乎很難將此系列與 Nancy Cunard 的形象結合起來,但在 Erdem Moralioglu 眼裡,會購買這些服飾的人,都是像 Nancy Cunard 一樣擁有正義感和同理心的消費者,他感性地表示:「在這(美國 “Black Lives Matter” 抗議事件發生)之前,Nancy Cunard 的高尚節操反映了她的身分認同;但現在,定義她的並不只是她的階級優勢,而是她做人的原則。」
見到時尚界也開始以行動支持反種族歧視運動(相關報導點此),令編輯更加堅定地相信──無論我們手中握有怎樣的優勢、無論燎原之火是否燒到亞洲這片板塊,更無論我們的同理心是否已被其他國際事件給消耗殆盡,我們都該拒絕沉默、以身作則,起身反抗任何形式的不公不義──就像 Nancy Cunard 鼓勵大眾的那樣:「每個活著的人都可以做些有意義的事。」
Photo: Erdem, Tate, HuffPost, Modernist Archives Publishing Project, “Tweedland” The Gentlemen’s clu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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