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類全面擁抱 AI、擁抱未來,然而,Alessandro Michele 卻選擇反其道而行之,在今回 Valentino 2025 春夏高級訂製大秀上,大膽擁抱歷史,透過法文中名為眩暈、頭暈的 “Vertigineux” 一詞,深入探索令人眼花撩亂的「歷史」。
那並非刻意讓人頭暈目眩、無法理解的艱澀生詞,而是藉由義大利小說家 Umberto Eco 在 2009 年出版的《The Infinity of Lists》(無限的清單),引出舊約聖經《創世紀》中記載的巴別塔事件:人類違背上帝的旨意建立一座可以直往天堂的巨塔,儘管這是人類追求文明的展現,但為了滿足好奇心,就算那高入雲霄的塔頂最終成為了混亂與崩解的象徵,人類也是在所不惜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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Valentino 2025 春夏高級訂製服系列
#1
享受混亂吧
大秀開始前,藍色布幕投影上大大的 “VERTIGINEUX”,旅程開始,Alessandro Michele 將自己在準備這場高訂大秀時,面對無窮無盡的參考資料而產生的迷惘,轉化成了服裝設計。
對於許多人來說,擁有一家高級訂製工作室及一系列可供使用的資源是無上喜悅之事,然而對於一個擁有強大創造力的設計師而言,過多的資訊卻彷彿在冥冥之中成為一種詛咒,儘管可以依靠它向前行,卻也無法避免它所帶來的束縛感:
「48 件禮服,48 份列表,在每份列表中,物質與非物質元素是共存的,無論是可測量的比例、情感的線索、繪畫的參考、商品的註釋、傳記的拼布、電影的編織、色彩的幾何、哲學的縫合、音樂的印記、象徵的經紗、語言的刺繡、植物的碎片、視覺的原型、歷史的面料、敘事的鑲嵌、關係的結點……等等,每件禮服通過『聯想』喚醒了眾多相互關聯的世界,展現一種狂熱而持續的引用堆疊,義大利小說家 Italo Calvino 會將這種列表稱為『幽靈的黃道帶』,每一根線、每一縫合、每一抹色彩都將轉化為超越可見界限的多重語言,這是一種關於『等等』的詩學。」
一切正如 Michele 在秀場筆記上所寫:「列表為混亂的宇宙帶來了一些秩序。」然而透過列表重重構建而成的建築,是否也一如巴別塔般,因著有限的秩序,反而帶來了無限的混亂?我不得而知,但 Michele 表明了這 48 種造型當中,每件衣服都是「多個相互關聯的世界」,一如多重宇宙的存在,即便表面看似毫無瓜葛,但幽微的力量卻足以牽引起萬事萬物,緣,正是如此。
#2
眼花撩亂的星辰,抬頭就能看見
隨著大秀進行,魚貫的詞彙也湧進顯示幕,嬉皮、波特萊爾、十七世紀、烏菲茲美術館、Barry Lyndon(電影《亂世兒女》)、神秘學、麻醉、妓女、怪僻….「等等」,可以看見 Michele 透過大量維多利亞式的裙撐設計,一展猶如巴別塔的廓形,同時他也從創辦人 Valentino Gravani 最為人所熟知的一系列標誌性紅色連衣裙中汲取靈感,Michele 表示:「回顧八零年代的 Valentino,我認為他受到了西班牙皇室宮廷畫家 Goya 所繪製一幅紅衣主教畫作的啟發。」
與此同時,Michele 卻又違和地在第一款亮相造型中參考了「威尼斯小丑」的原型,由褶皺薄紗打造而成的裙擺,上頭佈滿了色彩斑斕的菱形造型,一切是如此令人暈眩,卻逃離不開 Michele 的核心觀點,即他認為萬事萬物皆是相互牽連的,即便兩者看似處於社會光譜的兩端,但塔羅牌中編號為 0 的「愚者」卻時常被視為無限可能性的象徵,而編號為 5 的「教皇」則是天主教信仰當中的領袖,象徵著團結一體。
在混亂與秩序間若存在一條隱形的線,或許正是神性與獸性間的過渡——人性,而 Michele 本人就是編號為 1 的「魔術師」,無中生有,向來是他的拿手好戲。
緊接著秀場上一一亮相的巨大孔雀羽毛、豐富的亮片裝飾、瀑布般的薄紗、褶皺斗篷、流蘇更是令人眼花撩亂,Michele 塑造的似乎不僅僅是一場高訂大秀,而是仿若整個星辰,只要人們願意睜眼瞧,所有秘密都會傾瀉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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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: Valentino
Cover Art Design : Chara