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尚攝影師 Peter Lindbergh 於2019年9月3日逝世，留給時尚界一股震撼與空白。這位攝影界的傳奇大師以黑白風格著稱，透過模特兒們自然寫實的樣貌打動人心，可說是形塑了 90 年代的時尚觀感及超模印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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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就一同來回顧 Peter Lindbergh 的經典語錄，細細咀嚼他在創造影像背後的概念和想法：
#1
「時尚攝影師就是新派別的藝術家。」
“Fashion photographers are the new painters.”
對 Peter Lindbergh 來說，每張相片就好比一幅肖像畫，而服裝只是用來表達所想的媒介。時間拉回 1988 年，美版《Vogue》總編輯 Anna Wintour 上任後首個執導的封面企劃就交由 Peter Lindbergh 掌鏡。以色列模特兒 Michaela Bercu 那自然不造作的形象，在當時浮華盛行的時代裡形成一股清流。
往後 Peter Lindbergh 也繼續以這樣的風格創作，直到 1990 年由他拍攝的英國版《Vogue》1 月號釋出，封面那驚豔世人的五張傳奇臉孔就此開啟「超模時代」。Cindy Crawford 在訪問中回憶道：「我認為自己模特兒生涯的重大時刻應該是 1991 年 Versace 秋冬大秀、在伸展台上高唱 George Michael 金曲 Freedom 的時候。」Cindy 隨後補充：「但如果我沒先參演 Freedom 的音樂錄影帶，我不會被 Versace 相中；而要是我沒先登上《Vogue》封面，George Michael 也不會找我去演出。」
「我從沒想過會創造歷史，」Peter Lindbergh 在一篇《The Guardian》的訪問裡談到：「一秒都沒有⋯⋯其實我什麼都沒做，它就自然而然地被形塑出來了，毫不費力。你也不會感覺自己是在改變世界，就只單純憑著一股直覺行事而已。」
#2
「女人本身永遠比服飾來得更加重要。」
“The woman is always more important than the clothes.”
Peter Lindbergh 所釋出的最後作品是上個月由梅根王妃（The Duchess of Sussex）所客座的英國版《Vogue》九月號「Forces for Change」 一輯。「對於攝影師人選，我跟薩克斯公爵夫人幾乎有著同樣的默契。」英國版《Vogue》總編輯 Edward Enninful 在當時的訪問裡說道：「因為 Peter 總能從現場的狀況裡發掘最真實的美，並讓人們擁有最棒的體驗。」
Peter Lindbergh 曾在十年前一篇《New York Times》的訪問這麼說：「後製不應該作為本世紀初呈現女性樣貌的標準選項。」因此當梅根王妃提出：「一定要看到雀斑！」這唯一的攝影標準時，他便毫無疑問的接受了這份邀請。
「我討厭後製、也討厭上妝，所以我常在片場喊著：『把妝卸掉！』」Peter Lindbergh 在英國版《Vogue》九月號的訪問回道：「許多美麗的女性都曾請我把她們的腿拉長、或把眼距調大一點⋯⋯」他笑答：「你不會相信，這根本是股瘋狂的歪風。」
「所有女人都不同，各自有其獨特之處。」
Peter Lindbergh 在訪問表示：「雖然有時候我擔心自己越來越像個糟老頭，但能拍攝這個企劃真的非常美好。」
#3
「攝影給人一個運用感官及所有特質來訴說想法、融入世界的機會。」
“Photography gives you the opportunity to use your sensibility and everything you are to say something about and be part of the world around you. ”
Peter Lindbergh 認為攝影意在建立攝影師與模特兒之間的關係，最後的影像則是雙方互相交流下的成果。 畢竟攝影對他來說就是尋找其中的真實性，並從中感受被攝者的情感變化。「聽起來或許有點怪，但當被拍攝主角感受到你能理解她的情緒時，她便會展現出更多別人不曾見過的面相。」
Natalia Vodianova, 《Images of Women II: 2005–2014》
Uma Thurman, 《Images of Women II: 2005–2014》
就像 Peter Lindbergh 所言，「攝影給人一個運用感官及所有特質來訴說想法、融入世界的機會，這樣的過程讓你得以探索自我，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挖掘出超乎自身的東西也說不定。 雙方透過互動往來與回饋所建立起的特殊關係，才是攝影最大的目的。」
他也說道：「攝影並非是由一人來紀錄另一人，而是捕捉雙方在當下的關係。有一小部分的你在當下會內化對方釋放出的情感並暫時脫離自我，也許是美麗的、也可能是特別的，而這些變化與差異在底片中都會展露無遺。所以過了今天以後你又會變成完全不同的樣子，因為隔天又是另一個時域。而我花了 40 年才悟出這個道理。」
#4
「時尚就是改變，你不覺得嗎？」
“Fashion is about change, don’t you think?”
的確，時尚不僅是瞬息萬變的風潮，其一詞本身就是一場世紀變革。從1990年的超模元年開始，到 30 年後推“Forces for Change”主題的今日，透過世代間的創新試驗，才得以擁有現在如此多元的樣貌。
這幾十年來的轉變與歷程也都被收納在 Peter Lindbergh 的底片裡，為人直率的他認為，不是擁有鱷魚皮手袋就稱得上時髦、也不是嫁了有錢老公就是一帆風順，唯有誠實面對自己才能發掘最真實的渴望。他曾在 2015 年的訪問中這麼說：「總有某個特質讓女人總是如此地充滿奇趣，或許是一種超越年齡的東西。」接著用他招牌式的爽朗笑聲回應：「而我希望在離開人世以前能夠找到這個東西。」
儘管充滿不捨，我們仍然感激 Peter Lindbergh 的紀實影像，保存人們富含生命力的自然模樣，更在虛幻的時尚產業裡捕捉許多華麗背後的平凡身影，而在他飽藏詩意的影像美學背後，其實更多的是提醒世人擁抱自己、享受生命裡單純的美好。
Photo：Peter Lindbergh, British Vogue, Vogue, Vogue Germany,Stephen Kidd
Cover / Art design : 7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