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一件 “Perfect” 的白色 T-shirt 發跡,沒有標籤、沒有任何解釋,2006年,童星出身的 Mary-Kate 和 Ashley Olsen 姐妹倆在離開紐約大學(New York University)後,創辦了如今享負盛名的極簡品牌 The Row。
當時的美國流行文化仍以90年代名媛 Paris Hilton、Nicole Richie 等人為指標,粉絲們效仿偶像換上繽紛閃亮的運動套裝、低腰牛仔褲、迷你裙、細肩帶背心等,各種花樣在身上綻放;但 Mary-Kate 和 Ashley Olsen 卻反其道而行,以低調樸實、寬鬆帶有垂墜性的多元風格,為不同身型、年紀、國籍和品味的女性提供摩登衣著選項,也培養出不少死忠追隨者。
近日鮮少接受訪問的姐妹倆難得答應《i-D》專訪,並邀請模特兒 Gigi Hadid 出鏡內頁時尚大片,在2021夏季第363期 “The New Worldwi-De Issue” 中一一為好奇的讀者們解答了疑惑與迷思。
#1
成立品牌的契機,源自一項沒有限期的計畫
「老實說,我不曉得當時我們有多清楚自己在做什麼。」Ashley Olsen 在訪問中說道:「那時我們才剛搬到紐約,18歲。我想我們唯一清楚的,就是利用這段時間從過往的工作中抽離,並探索真正讓我們感興趣的事情、體驗人生⋯⋯」Mary-Kate Olsen 這時補充:「具有創造力的事物。」
「我們想試著自己創造出作品。」Ashley Olsen 接著:「我覺得對我們來說,這系列最初就只是個計畫而已,所以先從 T-shirt 和背心、開襟衫、緊身褲等其他六項單品著手。但我們仍致力把合身度和面料做到完美。」
Olsen 姐妹在2019年 The Row 拓點倫敦前,為 British Vogue 拍攝的訪問照
Mary-Kate Olsen 也表示:
「(服裝)它必須要是輕鬆的,要能舒適地展現在所有身型上。它必須具備所有我們持續為計畫和設計投入的靈感元素,也就是面料不僅要奢華、完美,同時也希望能經久耐用——這些品項誕生的初衷就是要完善並簡化細節。」
正如 Ralph Lauren 從設計領帶開始發展,把成立於紐約布朗克斯(Bronx)的品牌綴上 “Polo” 一詞,希望能為愛打馬球的菁英上流、平凡的白領族群們,提供優質的風格服飾。The Row 則沿用了倫敦薩佛街 “Savile Row” 的名稱,藉此呼應品牌細膩的設計手法,就像薩佛街的傳奇裁縫師們一樣。
The Row 在2019年拓點倫敦前,於《British Vogue》拍攝的訪問照
「我們是極度追求完美主義、勤奮工作的人,我們一直都很努力。因此我很高興人們將其視作完美之作,或者透過產品獲得了圓滿、完整的感受。」Mary-Kate Olsen 表示:「我想我們投入時尚產業的原因,是想持續修補品牌的不完美,而每一季都有可以改進的地方。」她接著:
「挑出每個不足之處也是我們的工作之一,才能確保我們有不斷在進步,並訓練自己的美感、滿足每個人的需求。簡單來說就是不斷進化和學習。」
The Row 在2019年拓點倫敦前,於《British Vogue》拍攝的照片
#2
撲滅明星光芒,讓目光聚焦產品本身
首次登上小螢幕時還不滿一歲,Olsen 姐妹自小便憑著多樣影視作品累積不少名氣,12歲時更與 Walmart 合作推出童裝系列。不像現今許多由名人創立的設計師品牌,18歲推出 The Row 後,她們選擇將目光聚焦服飾品質、做工,而非兩人的明星光環,不少消費者甚至不曉得背後的主理人就是電視裡常看到的 Olsen 姐妹。
當時尚產業開始追趕蓬勃的科技發展,紛紛投入自媒體、與年輕世代建立直接對話,Olsen 姐妹卻繼續深化對實際交流的渴望,沒有個人社群帳號、鮮少受訪、不網購,把世界各地的特色藝術品、家俱家飾帶進位於洛杉磯、倫敦、紐約等旗艦店裡,升級傳統購物體驗,鼓勵人們走進空間消費。
The Row 倫敦旗艦店
而談到品牌的「低調」風氣,Mary-Kate Olsen 表示,暴露在鎂光燈裡的童年時光,造就出她們處事謹慎、保護隱私的性格,有興趣的讀者或許也會發現,在本篇《i-D》專訪原文中,姐妹倆除了品牌、工作,其他關於生活、個人的方面幾乎絕口不提。成年後更刻意消失在鎂光燈前,用另一種身份從事自己喜歡的事——15年來始終如一。
「我們不想在幕前活動,也不想特別讓別人知道這是我們創的品牌。」Ashley Olsen 解釋:
「一切的主角就是產品本身,我們甚至開始在想能找誰來擔綱門面,這樣我們就可以不用出現了。」
The Row 洛杉磯旗艦店
#3
以「質量」取勝的設計初衷
「我看過關於她們七件單品系列的報導,當時我非常感興趣,因為2006年的社會還處於 Logo 狂熱(Logomania)期。所有東西都以搶眼為主。」曾擔任巴黎裝飾藝術博物館(Musée des Art Décoratifs)時尚與織品部門策展人的 Pamela Golbin 表示:「然後就出現了這個組合,一對姐妹,打造出無關品牌化、旨在傳遞低調奢華(stealth wealth),某種程度更帶點極簡主義色彩的作品。」
《i-D》2021夏季第363期 “The New Worldwi-De Issue” 大片
「起初我們的工作就是在主流大眾市場裡打滾,所以我們對什麼產品會熱銷、什麼東西會賣不好已經有了概念。」
談到 The Row 最初沒有 Logo、標籤,只有金色墜鍊的設計,Mary-Kate Olsen 說道:「但其實 Ashley 和我一直以來都很欣賞時尚以及某些特定品牌。我們也想過,如果它是一個高品質、百搭又非常奢華的產品,那在除去 Logo 之後賣得出去嗎?有辦法在實體店鋪販售、銷量會好嗎?如果真的它是件優質產品,人們會想買嗎?」
《i-D》2021夏季第363期 “The New Worldwi-De Issue” 大片
#4
重新定義「奢侈品」意涵
The Row 的服飾散發保護性、簡潔素雅, 從創立以來便堅持用質量說話、以消費者的口碑作為宣傳,是為都會人們而生的系列,風格具備現代主義感的雕塑性,也有溫暖迷人的輪廓感,包容性極強;紐約的實體秀場多用藝術家的作品當作擺設,就像走進一間藝廊,而座位區則為來賓提供了綠茶,清空秀前的繁雜思緒,以開放的心迎接系列登場。
Ashley Olsen 表示:「我覺得這很重要,不是指事情本身,而是我們喜歡這樣做;我們只是單純地想和消費者們分享我們所發掘的新事物而已。」
《i-D》2021夏季第363期 “The New Worldwi-De Issue” 大片
「這就是為什麼我覺得她們很懂我,因為她們能看見我最真實的模樣,而我也總是懷著自在又感激的態度參與品牌大秀。」Gigi Hadid 在拍攝後也接受了訪問:「並不是說其他設計師不懂,只是其他設計師通常會將我的生活水平考慮進去,讓具有商業價值、名氣與賺頭的活動更添風采。但當我為 Mary-Kate 和 Ashley 走秀時,卻從來沒有被佔便宜的感受。」
《i-D》2021夏季第363期 “The New Worldwi-De Issue” 大片
如今的品牌行銷多邀請名人站台,或運用設計師本人的名氣來宣傳,在話題度、曝光率、銷售量上皆有所斬獲,深受主流市場喜愛——不過刁鑽點看,雖有精品的高昂價格和品質,卻少了一份奢侈品的高貴氣質。
「如今『奢侈品』這個詞無所不在,但對我們來說,它所代表的意義,是能讓你生活更輕鬆的物件。」Mary-Kate 也在訪問中解釋:
「讓你能從架上購入現成品項、穿在身上,並擁有量身打造般的熟悉舒適,這就是奢侈的定義,什麼都不必多想。」
《i-D》2021夏季第363期 “The New Worldwi-De Issue” 大片
全文請見《i-D》2021夏季第363期 “The New Worldwi-De Issue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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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:The Row, i-D, British Vogue
Cover Art Design: Vickey